第一百八十三章作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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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她還特地走到關著灰雁的籠子旁，作勢抖了抖灰雁。
那兩只灰雁也不怕人，用黑漆漆、圓滾滾的綠豆眼盯著桃花看了一會兒，毫無預兆地撲騰了好幾下翅膀。
灰雁的翅膀本來就寬而長，撲棱這麽幾下，不但動靜大而且還撲棱出了好些羽毛，讓桃花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陸詳急了，連忙上前來說道：“小姐離那扁毛畜生遠著點，仔細鳥毛鉆了鼻子。”
桃花從自己額發落下一根灰雁的毛絨，輕輕吹了一口氣，蓬松而大朵的灰雁毛絨就在空氣中飛了起來，漂了好久才落地。
她雙眼盯著那朵毛絨發問道：“陸叔，這灰雁的毛絨怎會那麽多？”
陸詳撓了撓後腦勺答道：“這老奴也不清楚，以前也沒見過這種北地的灰雁，倒是依稀聽說灰雁的羽毛一貫厚而長。”
“是氣候不適應的關系。”
一直沒有說話的宋關突然插話道。
他慢慢從門口踱過來，擡手從桃花的頭頂輕輕拈起一朵灰雁的毛絨仔細端詳：“我以前就聽說過灰雁生於極寒的北地，身上的毛絨厚而長，而且一層裹一層，這樣才能確保不被凍死。驟然間到了咱們這麽暖和的地方，那麽自然是要開始掉毛的。”
宋關的話突然提醒了桃花，她猛地瞪大雙眼，牢牢盯住他手中那朵淡灰色的毛絨：“等會兒！你方才說灰雁的毛絨極為保暖？”
宋關有點沒反應過來：“我沒說……”
桃花沒等他說完，伸手就將那朵毛絨拈在手中仔細看著：“陸叔、靜姐！我有了個新點子！”
過了好一會兒，聽完桃花的新點子後，眾人都沒有發話了。
首先是陸詳打破了沈默：“小姐，您說要用這扁毛畜生的毛來代替棉花？”
“對！沒錯。”
桃花信心滿滿地應道。
汪靜弱弱地插話：“可是，這一件防水禦寒服需要多少灰雁毛絨啊？”
這個問題讓桃花卡殼了一下，但很快她又答道：“嗯，這個的確是個問題，不過咱們可以試著養殖灰雁，上回在莊子上我還托賀一郎、賀大哥幫忙養了一窩小野豬，野豬都尚且能飼養，那麽灰雁應該問題不大。”
說話間，桃花註意到方才提到賀一郎的名字時，汪靜的神情怔仲了一瞬，這才想起他倆之間似乎有些糾葛，心中不斷埋怨自己哪壺不開提哪壺。
但是汪靜並沒有追問什麽，依舊只是靜靜地聽著，仿佛並不認識賀一郎一般。這反應倒是讓桃花心中的疑問愈發壯大起來。
她選擇先把當前最重要的問題先解決，其他旁枝末節的小事先放一邊。
陸詳想了想，提議為了穩妥起見先還是把之前做好的棉花充裏的防水禦寒服拿去冰窖試驗一下再提後續改進工藝的事情，桃花轉念一想這也的確有道理，於是便采納了陸詳的建議，但是囑托陸詳派人把那對灰雁小心地護送回莊子上去，讓賀一郎代為飼養繁殖。
“不如我去走一趟吧。湊巧我也想瞧瞧那位賀一郎手頭的方子。”
宋關自告奮勇道。
桃花略有些意外，但是很快就笑了：“你呀，一天到晚就顧著惦記人家賀大哥手上的東西。”
說笑了幾句，桃花便允了，對她來說，宋關是目前自己身邊最為信任的人。
這樣的事情讓他去辦，自然是最好不過了。
於是一行人兵分兩路，宋關與熟悉莊子情況的汪靜一同帶著灰雁出發，而桃花與陸詳則繼續尋找測試防水禦寒服效用的冰窖。
桃花自然不會與別人說，她是故意將汪靜派回去的。
想了想，她幹脆又去了一趟賬房，把一臉茫然的汪籌也指派著一同回莊子上去了。
她笑著與汪籌解釋道：“就當接著辦事回家走一走吧。”
汪籌這才明白過來，眼中滿是對桃花的感激之情。
當天下午宋關一行人就乘著葉家的驢車出發了。
站在門口目送車走遠後，桃花這才轉身回屋。
一回身，恰好撞見蔻兒。
蔻兒如今日子過得可算安逸，一方面在葉元和面前做低伏小，一方面又在葉姚氏面前扮得賢良懂事，加上桃花這段時間忙著外間的事情，壓根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料理她，因此得了葉元和的銀錢和賞物後，她的穿著用地也儼然上了好幾個檔次。
此時她挺著凸起的肚子，在身邊小丫鬟二丫的攙扶下正要出門去。
桃花並沒有要與她停留下來寒暄一二的心思，輕輕瞥了一眼就要走過去。
但是蔻兒先出聲喚住了她：“小姐~~”
桃花身形未動，臉稍微偏回頭一些，面上淡淡地說道：“何事？”
蔻兒仿佛沒有聽見桃花語氣中的冷淡疏離，兀自熱情地說道：“小姐這是要出門呢？蔻兒謝過上回小姐幫王二姑送來的小衣裳。”
說罷就作勢要屈膝行禮。
旁邊的二丫大驚小怪地攔著：“啊呀！~蔻兒姐，您的肚子那麽大，仔細傷到了！”
桃花輕嗤一聲，不欲再看這兩個跳梁小醜演戲，頭也不回地走了。
看著桃花遠去的背影，蔻兒面上的笑容瞬間隱去，取而代之的是略有些陰沈的凝視。
葉桃花，你且囂張幾日，呵呵……
小丫鬟兀自在蔻兒身邊憤憤不平地說道：“蔻兒姐姐，你看她那倨傲的模樣……您肚子裏還有老爺的骨肉呢，她都依舊不給您好臉，還有家中的驢車您從來就用不著，每次出門都只得步行或者雇車。那外邊的車子喲，嘖嘖……”
蔻兒聽著小丫鬟的嘀嘀咕咕，唇角一扯笑了：“好了，人家是家中正經的嫡出小姐，咱們不能比的。別說了，你問出來了嗎？老爺今天出門去了哪兒？先與我去一趟老爺那邊吧。”
葉元和今天出門去了店鋪裏巡了一趟。
發現在桃花的管理下，家中裏外事務都井井有條的，不但一點錯處都沒有，相反還多了一些自己不知道的規矩。
眼看自己插不上手，於是只得背著手從店鋪裏出來，去了旁邊的福順樓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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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只灰雁也不怕人，用黑漆漆、圓滾滾的綠豆眼盯著桃花看了一會兒，毫無預兆地撲騰了好幾下翅膀。
灰雁的翅膀本來就寬而長，撲棱這麽幾下，不但動靜大而且還撲棱出了好些羽毛，讓桃花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陸詳急了，連忙上前來說道：“小姐離那扁毛畜生遠著點，仔細鳥毛鉆了鼻子。”
桃花從自己額發落下一根灰雁的毛絨，輕輕吹了一口氣，蓬松而大朵的灰雁毛絨就在空氣中飛了起來，漂了好久才落地。
她雙眼盯著那朵毛絨發問道：“陸叔，這灰雁的毛絨怎會那麽多？”
陸詳撓了撓後腦勺答道：“這老奴也不清楚，以前也沒見過這種北地的灰雁，倒是依稀聽說灰雁的羽毛一貫厚而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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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沒有說話的宋關突然插話道。
他慢慢從門口踱過來，擡手從桃花的頭頂輕輕拈起一朵灰雁的毛絨仔細端詳：“我以前就聽說過灰雁生於極寒的北地，身上的毛絨厚而長，而且一層裹一層，這樣才能確保不被凍死。驟然間到了咱們這麽暖和的地方，那麽自然是要開始掉毛的。”
宋關的話突然提醒了桃花，她猛地瞪大雙眼，牢牢盯住他手中那朵淡灰色的毛絨：“等會兒！你方才說灰雁的毛絨極為保暖？”
宋關有點沒反應過來：“我沒說……”
桃花沒等他說完，伸手就將那朵毛絨拈在手中仔細看著：“陸叔、靜姐！我有了個新點子！”
過了好一會兒，聽完桃花的新點子後，眾人都沒有發話了。
首先是陸詳打破了沈默：“小姐，您說要用這扁毛畜生的毛來代替棉花？”
“對！沒錯。”
桃花信心滿滿地應道。
汪靜弱弱地插話：“可是，這一件防水禦寒服需要多少灰雁毛絨啊？”
這個問題讓桃花卡殼了一下，但很快她又答道：“嗯，這個的確是個問題，不過咱們可以試著養殖灰雁，上回在莊子上我還托賀一郎、賀大哥幫忙養了一窩小野豬，野豬都尚且能飼養，那麽灰雁應該問題不大。”
說話間，桃花註意到方才提到賀一郎的名字時，汪靜的神情怔仲了一瞬，這才想起他倆之間似乎有些糾葛，心中不斷埋怨自己哪壺不開提哪壺。
但是汪靜並沒有追問什麽，依舊只是靜靜地聽著，仿佛並不認識賀一郎一般。這反應倒是讓桃花心中的疑問愈發壯大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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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詳想了想，提議為了穩妥起見先還是把之前做好的棉花充裏的防水禦寒服拿去冰窖試驗一下再提後續改進工藝的事情，桃花轉念一想這也的確有道理，於是便采納了陸詳的建議，但是囑托陸詳派人把那對灰雁小心地護送回莊子上去，讓賀一郎代為飼養繁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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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關自告奮勇道。
桃花略有些意外，但是很快就笑了：“你呀，一天到晚就顧著惦記人家賀大哥手上的東西。”
說笑了幾句，桃花便允了，對她來說，宋關是目前自己身邊最為信任的人。
這樣的事情讓他去辦，自然是最好不過了。
於是一行人兵分兩路，宋關與熟悉莊子情況的汪靜一同帶著灰雁出發，而桃花與陸詳則繼續尋找測試防水禦寒服效用的冰窖。
桃花自然不會與別人說，她是故意將汪靜派回去的。
想了想，她幹脆又去了一趟賬房，把一臉茫然的汪籌也指派著一同回莊子上去了。
她笑著與汪籌解釋道：“就當接著辦事回家走一走吧。”
汪籌這才明白過來，眼中滿是對桃花的感激之情。
當天下午宋關一行人就乘著葉家的驢車出發了。
站在門口目送車走遠後，桃花這才轉身回屋。
一回身，恰好撞見蔻兒。
蔻兒如今日子過得可算安逸，一方面在葉元和面前做低伏小，一方面又在葉姚氏面前扮得賢良懂事，加上桃花這段時間忙著外間的事情，壓根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料理她，因此得了葉元和的銀錢和賞物後，她的穿著用地也儼然上了好幾個檔次。
此時她挺著凸起的肚子，在身邊小丫鬟二丫的攙扶下正要出門去。
桃花並沒有要與她停留下來寒暄一二的心思，輕輕瞥了一眼就要走過去。
但是蔻兒先出聲喚住了她：“小姐~~”
桃花身形未動，臉稍微偏回頭一些，面上淡淡地說道：“何事？”
蔻兒仿佛沒有聽見桃花語氣中的冷淡疏離，兀自熱情地說道：“小姐這是要出門呢？蔻兒謝過上回小姐幫王二姑送來的小衣裳。”
說罷就作勢要屈膝行禮。
旁邊的二丫大驚小怪地攔著：“啊呀！~蔻兒姐，您的肚子那麽大，仔細傷到了！”
桃花輕嗤一聲，不欲再看這兩個跳梁小醜演戲，頭也不回地走了。
看著桃花遠去的背影，蔻兒面上的笑容瞬間隱去，取而代之的是略有些陰沈的凝視。
葉桃花，你且囂張幾日，呵呵……
小丫鬟兀自在蔻兒身邊憤憤不平地說道：“蔻兒姐姐，你看她那倨傲的模樣……您肚子裏還有老爺的骨肉呢，她都依舊不給您好臉，還有家中的驢車您從來就用不著，每次出門都只得步行或者雇車。那外邊的車子喲，嘖嘖……”
蔻兒聽著小丫鬟的嘀嘀咕咕，唇角一扯笑了：“好了，人家是家中正經的嫡出小姐，咱們不能比的。別說了，你問出來了嗎？老爺今天出門去了哪兒？先與我去一趟老爺那邊吧。”
葉元和今天出門去了店鋪裏巡了一趟。
發現在桃花的管理下，家中裏外事務都井井有條的，不但一點錯處都沒有，相反還多了一些自己不知道的規矩。
眼看自己插不上手，於是只得背著手從店鋪裏出來，去了旁邊的福順樓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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